追忆外婆的神奇

夜雨钢琴

      

    近百岁的外婆终究还是走了，一直以为会很遥远，当这一刻来临，才惊觉：要表达的爱，远远未够。外婆的种种神奇总索绕我脑海。

    一生与人为善的外婆曾经救过不少人。上世纪五六七八十年代，低水平医疗让很多如今看似普通的病症成为很多农村家庭的难题，小儿夭折屡见不鲜。会多种中医手法的外婆利用其特别的按、压、捏、点、扣，以及按摩针刺等手法技巧，帮很多人有效解决过问题，有些甚至是在医院久治无起色的。在我的记忆里，最神奇的两例：一个因疳积而命悬一线的小儿经外婆的治疗后，很快就有了食欲并且短期内达至鲜蹦活跳的状态；另一例即是花一个多月时间点化了一位在家等死的乳腺癌青年妇人，此人至今健在。

    外婆离去前15分钟居然自己撑起来大解，这实在是不可思议，但臭美爱整洁一生的外婆，肯定是想走的干干净净。闭眼后的外婆面色几乎不变，不是常见的那种面如死灰，而是彷如睡着一般，安详平和，甚至感觉得到其嘴角的微笑。

    外婆告别的时间是4月3日凌晨，4月4日（中国传统的观音诞）出殡，而4月5日就是清明。我想，这应该是一直思维清晰的外婆刻意选择的去期，一生不怎么给人添麻烦的外婆在走时也充分考虑大家的方便，因为众多亲友原本就在清明前返家祭祖。

    外婆走的当天，我身在两千公里外的远方，当我第一时间买飞机票时，无票可买。也正常，毕竟是清明节前，而那个地方，周围几个城市仅仅南京有一班飞机直飞湛江。当时我以为自己根本不可能赶得回，因为坐车的话要转两次高铁再广州坐无法保证到达时间的大巴。

   4日上午九点多，母亲又电话里催。我决定再碰碰运气，再手机登陆买机票。居然惊喜的大大，我抢到了票，而且每一步操作都那么顺畅。后来在办理登机手续跟工作人员交流时，说这个时候在上午买到下午的机票几乎不可能，唯一的可能就是刚好有人退票到了你手上。这，想必是外婆在天之灵的助力吧！

    4月6日，是家乡传统殡葬的圆坟。当日天公作美，从早到晚一直天阴阴，墓地施工的人员借着好天气干活不用汗流浃背。中午起吹起阵阵北风，乌云笼罩，但眼见就要下的大雨始终未落。如果此时下雨，施工现场将麻烦得很，要搭棚保护还没完工的坟墓。

    圆坟晚饭后，已是晚上八点多，此时飞起了零星小雨，众人说大雨很快就来，得抓紧赶回家，只有我自信这雨不会下的这么快。大哥他们飞一般的很快就到了家，但我因电车没有夜灯只能慢慢的开，路上接到几次家里打过来的电话，说“电车没灯啊，要不要去接你”“下雨就找户人家先避避”之类的话。当我晃晃悠着到家刚把车放好时，雨一下噼里啪啦的下了起来。

    4月7日，一天的阴雨，但雨又不大。对于水泥和石灰打造的新坟，这是最好的养护，不下雨的话还要人工挑水去浇淋。这该是多大的天赐福德啊！

    圆满外婆神奇落幕。我想，这走后的种种神奇甚至不可思议，不可能是巧合那么简单，一定是一生宅心仁厚、积善积德、与人为善的外婆打动了上苍，才获得那么多丰厚的回报嘉赏。

    为至善之人，我坚信会有另一世界的存在，在那里，生前至善大德者进入极乐，奸恶歹毒者落入地狱。